时间轴_晾干

And i wrote the first faint line.Faint without substance.
我会写很多,很多,很多的冷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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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季】如初(第三章)

最后一分钟,不多说了,更新!

第三章
——季光虹,有你在我就放心啦!那……再见。
——一定要走吗?
——嗯,家里人都在那边了,从去年他们就一直在劝我也移民过去。
——那你以后还会练花样滑冰吗…
——不会了吧……其实我家里不想我继续做运动员,你知道的,他们都是商人……
——可是你这么厉害的……
——光虹,你比我更强不是吗?你是中国男单的希望啊。
——覃扬,如果没有我,只有你一个人有资格……你还会走吗?

然后,覃扬说了什么?

季光虹从梦中醒来,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北方深夜他的大脑却异常清醒。

上辈子他并不会经常想起这件事,可重生之后他隔三差五便会梦见那时,在一次亚锦赛青少组比赛结束后,拿下冠军的覃扬收敛了一贯自信而耀眼的笑容,走到第二名的季光虹面前,说着自己会止步于此,剩下的就靠你了。

那段时间季光虹过得并不容易。
以往有覃扬在的时候,季光虹并不会觉得自己比他差,因为季光虹拥有花滑选手里百年一见的弹跳力,体力也异于常人,教练出于长远考虑不让他做四周的跳跃但谁都知道只要一旦步入成人组解禁这些高难度动作,季光虹的任务就是打破纪录,也正因此人们对季光虹其他的方面要求并不高。毕竟还有覃扬在嘛——覃扬虽然不如季光虹有着非人的天赋,但他几乎是全能,音乐感知力和节奏感,每一个动作都教科书般标准,性格认真又开朗。
可是覃扬的离开,加上曹滨前辈因伤退役几乎成定局,一切压力突如其来,季光虹的责任不仅是补上覃扬离开的损失,还要延续曹滨成年组的一直保持的世界名次。国内对花滑男单的关注全聚集到他身上,他那种外行都能挑出毛病的滑行节奏上的缺点被无限放大,连一贯和蔼的教练都许久不曾对他笑过。
那时他被赶到加拿大集训了好长时间,回来还正好赶上个期末考试,面对班主任阴阳怪气有关分数和出勤率辩证关系的论述,季光虹只能把头埋下去,自我反思。
季光虹温柔的个性,注定他不会被同龄人针对,但不代表他会有一帮同盟。
单人项目往往是寂寞的。

这次重生是老天在提示他去滑双人滑,然后借此逼迫覃扬留在国内吗?
如果覃扬在的话…中国花滑男单的未来会更加光明吧。

总之在再次看到尤里·普利赛提前季光虹是这么想的——没错,他几乎要忘记了那个比他小两岁的金发小鬼的事情,或者说是故意不愿意去想起。

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自由滑比赛当天,季光虹顶着两只黑眼圈和颧骨处的青紫还是去了体育馆。
尤里·普利赛提扫了一圈观众席,并没能捕捉到季光虹的身影——这个人的伪装一向优于自己,从前躲记者的技能一半都是他教的。
“尤里,你的状态很不对劲。”雅科夫给了尤里一个暴栗,“我跟你说,要是小瞧中国那个叫覃扬的,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尤里只想翻白眼,覃扬覃扬,上辈子他对这人毫无印象…中国人里,他只愿意认可季光虹一人。
让我轻而易举打败他,用事实把那只缩头乌龟拽出来。

“Today is good day to be alive……It's like my song song is playing everywhere that I go……”
活力充沛的自由滑曲目,覃扬的笑容点亮体育馆每个角落,砸在节拍上的完美落冰引来阵阵欢呼。
尤里瞪圆了眼睛…后外点冰四周跳?4T——完美落冰,完成了。
总得算起来覃扬后半程6个三周跳加1个四周跳,零失误,成年组水平。
显然这样的发挥已经到了覃扬的极限,完成整首曲子之后他跪在冰面上半天没有站起来,狠狠喘了半分钟才勉力支撑起身子,惨白着一张脸扯出笑容对着场外双臂比了个爱心。
尤里猛然回头,季光虹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他见过无数次的憧憬笑容,回应了这只爱心,并且稳稳接住了扑过去的覃扬的熊抱。
尤里挑眉一个怒视,连雅科夫的惯常训话都没有听,径直冲入场中。

无非是6个三周跳加四周跳而已,15岁的小鬼水平。

尤里站在场中心做了个深呼吸,感受到空间内褪去声音。莫斯科广场章手风琴俏皮回响,多瑙河之波荡漾,圆舞曲的旋律挠着人的心窝,然而,这却是漂亮情人给是奔赴战场的战士的壮行曲。
我是那个必然胜利的战士,请你满心期待地等我回来。

“莫霍克步接后内刃…不对!这个是后外刃四周跳——勾手四周?”已经等到自己分数的覃扬看着屏幕上尤里的动作,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问季光虹。
“你没看错……”每个人的起跳姿势或多或少有些小动作,对于季光虹来说尤里的动作只消扫一眼就知道之后是什么样的编排。他把目光从尤里身上移开,蓦地站起身。
“季光虹?”
“没……没什么……”季光虹抓了抓头发,也不知自己内心那股跃跃欲试的冲动从何而来。
“别想先走啊,成绩出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4lz已经引得阵阵惊叫,尤里无心去管赛后雅科夫的怒骂,真要说起来,13岁的身体更轻盈与娇小,掌握技术要领完成动作并不困难。他知道从编排与完成上要稳赢覃扬不容易,只能拼一次技术了。
四分之三拍在大脑中循环着,无法掌控思绪的脑海里维克托的脸、胜生勇利的脸、季光虹的脸闪现而过。到底是没有练习过的难度,阿克塞尔三周跳虽然周数够了还是不免一个不稳肩膀撞在地上。
有一点不完美,但擅自提升了两个跳跃难度,裁判看尤里·普利赛提就像是一个奇迹。
尤里把结束的pose松懈下来,往场边望去鬼使神差送了个飞吻——使劲眨了眨眼,却没看见季光虹的身影。
只有雅科夫颜色堪比手风琴黑键般的脸。

技术分放在那里,加上昨天的短节目,冠军到底是尤里·普利赛提的。

“你想说什么?”
尤里借着上厕所暂且躲开雅科夫的怒吼,却在路过应急出口时听见熟悉的声音。
尤里飞快地躲在门侧,纵然听不懂也无法挪开步子。
“你还是练单人滑吧,我得出国了,这是我最后一场比赛。”覃扬紧紧握着楼梯扶手,抗拒去看季光虹的表情,“本来想拼一把拿个冠军在结束的……看来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什么叫十之八九?没有拿冠军就下一次啊!尤里是那么厉害你输了也正常吧?”季光虹涨红了脸,他从不干涉他人的决定,这样强硬地要求是第一次,“我还就要练双人滑了。”
覃扬摇摇头:“别傻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故意不参加国际赛,可是你国内比赛成绩摆在那里,教练不会让你去练双人滑的。”
“我……”
“今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会比我厉害。”
“我……”
“季光虹,你比我更适合站在赛场上,也值得比我拥有更好的资源。你应该更自信一些呀。”覃扬帅气而浮夸地抚过自己用发胶固定过的头发。
“不用你说。”季光虹靠在墙边,调整了一下才软下语气,“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你不觉得那些资源应该是你的?”
覃扬爽朗地笑了:“天底下没有什么是该属于谁的,特别是在竞技场上。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我放弃了,我就已经输给你了,我认输,请你继续下去。”
“够了……覃扬……让我想想,你也再考虑一下吧……国外,也没什么好呀。”
季光虹离开的之后脑子里一团乱麻甚至于没有注意到尤里想要抓住他的手。

“你好?”覃扬笑眯眯地站在尤里面前。
尤里磨着牙齿的表情让覃扬背后一阵冷汗——似乎输掉的是自己吧?
“你对他说了什么?”
尤里从来没有看见过季光虹那么委屈的表情,记忆里的中国人即便是失败之时眼睛也是看着未来的。
“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可感觉你们是很多年的朋友呢。”覃扬歪了歪脑袋,确定自己昨天晚上看见两人在一起说话不是自己眼花,“季光虹想去申请双人滑,我想让他继续单人滑,就这样。”
这是什么逻辑?尤里的眉心纠结在一起。
“因为我没办法继续。”覃扬觉得自己也是奇怪,居然和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外国人说这些。
“真自私。”尤里说出这个词时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和眼前这个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好像他们俩都是为了自己在强迫季光虹留在单人滑赛场上……
“自私吗……”覃扬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抬头望着尤里。
“季光虹他太温顺了,好像一直没什么固定的朋友。”覃扬思索了会儿,看着尤里表情开始不耐烦,又把话题拉回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双人滑,他真的更适合单人滑。如果要滑双人滑就得砍掉那些难度极高的跳跃,本来该纵情挥洒的体力变为控制力,太浪费了。而且他更喜欢单人滑啊,每次大奖赛比赛的直播他只看男单比赛。他说他爱双人滑谁信?”
尤里心想这用你说,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理由:
“会不会是……他想让你留下来?”
尤里眼见着覃扬怔住半晌,又进一步逼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走?”
尤里碧绿如湖水的眼睛纵然带着孩子气也有让人倾吐的冲动。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这些对外人说往往更加容易。
“peripheralpolyneuritis。”覃扬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麻木的触感,“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这个单词……但,不要和季光虹提起。”
“……”尤里从对方的表情读出这并非是个什么好词语。
覃扬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柔软的物质颤了颤:“尤里·普利赛提,你真是个很强大的对手。我本来是无所谓的,可是今天和你比赛过之后,我想,我会嫉妒以后季光虹能和你同场竞技亦敌亦友了。”说着他又笑了。
“你……很厉害。”尤里不太擅长和人互相吹捧,但这是真心的称赞,他伸出修长的五指,被覃扬握住。
“开导季光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很期待明年比赛你们的交锋啊。”
如果,他还有明年。
“好。”
Today is good day to be alive.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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